这个周末,母亲节到了。
这个周末,闲坐无事,夹杂着点百无聊奈。
这个周末,独处乡下的人,想着家的味道,思念着远在他乡的家人。
在孤独的驱使下,打开了暴风影音,点开了收视率较高的《舌尖上的中国2》,在更新的列表中,《家常篇》吸引了我的眼球。
为了能让孩子享受更好的教育,东北女人子钰的母亲全职陪读,照顾孩子的起居饮食。片中,身为母亲的她为了给孩子一顿丰盛的晚餐,早出晚归,站在厨房,静静地看着孩子,那集聚关爱、期待、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母爱的眼神,穿过玻璃窗,如同阳光一般洒在子钰的身上。那份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的期盼与舔犊的情怀,像一汪百年老醋般,点点滴滴洒在我的心头,鼻子不由一酸,想起了身在异地他乡的母亲那曾经望我的眼神,眼里不由涌出了湿润的水珠,随着情感的变化,不停地打转。
母亲,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,为了家庭,起早贪黑,忙碌于地里、林间、菜园和田埂上。那双腊黄色的手上的老茧,记录了我兄妹几人曲折的成长经历。那被太阳烙下的暗黑色的额头上的皱纹,承载着家庭的辛酸与苦辣。那双慈爱、偶尔焦虑、忧愁的眼睛旁边爬上的鱼尾纹,镌刻着对孩子们的牵挂与思念。尤其是那望着我出门,盼望我回家的眼神,至今深深印在脑海里。
曾记得,未满五岁的我,背着母亲亲手制作的布书记,戴着硕大的斗笠,远远望去,像一颗贴在田埂上小蘑菇。母亲担心我无力跨越去学校近六里的山路的路程,而再三叮嘱的喃喃细语。那追着我往包里放些小糖果,再行再追的瘦弱的身影,那对着已然远走的我再三挥手的样子,叮嘱的嘶哑的声音和那见我安然归来时的那如释重负的笑容,至今都无法忘怀。
曾记得,年少时,父母耕种了7、8亩高山农田,因无钱雇请他人,也无现代农业机械,还得照顾三个孩子的她,每天早出晚归,那只有80余斤的体重,或扛、或挑百余斤稻谷的瘦弱的身影,心不由地一阵刺痛。记忆中的她,似乎无所不能。也曾想,将来希望能有个好工作,让她也能有那么几天,不用再干活,也可以有那么几天清闲,幸福地散散步。
曾记得,逢年过节,宰杀鸡鸭后,在晚饭桌上,悄悄地把鸡腿、鸭腿放在我饭碗底下的细节,叮嘱我要多吃些,长壮些。曾记得,因家庭经济拮据,无力支付我的书费,为满足我读书、求学的愿望,向邻家、亲戚低头求借的眼神与表情,那受委屈后躲在房里哭泣时掉下的滴滴眼泪,颤抖着似被轻风一吹就要倒的身体,心头满是酸味。
曾记得,15岁那年,第一次出远门求学,母亲追着送了我六里地山路后,看着我坐上去往县城的汽车后,转过身用衣衫擦拭眼角的画面。我强忍着离别的伤感,不想让母亲再次转身时,看到我就因为离别而哭泣的样子。母亲常说,男儿有泪不轻弹,哪怕再苦再累,都不可轻易掉眼泪。自古伤离别,曾记得,当汽车驶进弯角后,我眼眶的泪水奔涌而出,车内乘客围观的异样的眼神,我却视而不见。
曾记得,那年,未成年的我去往更远的地方,母亲送我到了县城,守在开往他乡的汽车旁,拉着我的背包递这塞那,要我在路小心谨慎。当时已然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我,还不以为然,说没事。当一个人独自在外,倍觉孤苦的时候,母亲的一颦一笑在我梦中浮现,常自梦中哭泣,醒后被打湿的枕巾还记载着我的思念。逢年过节,乡愁涌上心头,作客他乡的我,常常藏在墙角哭泣,生怕别人发现。
曾记得,那年春节前夕我回家,因车程耽误,母亲在风雪中守在汽车站,独自等待,满身的积雪。看到我后,只问我路上累不累,饿不饿,冷不冷,她丝毫不觉得在风雪中站立这许久的辛苦与寒冷。那久别重逢的开心的笑容,像一块巨石打进了我的心潮,荡起层层涟漪。
曾记得,那年高考,她顶住邻里乡亲的碎语,鼓励我要倍加努力。我知道,她心里的那份爱和期待,那份望子成龙的心情。我知道她需要的是我的努力,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慰藉。那年,我用汗水和努力,回报给了母亲一份答卷,我从她乐呵呵的笑容中知道,她是满意的。
曾记得,为了我,那年她独自一人远走他乡。
曾记得,为了我,那年她开始患有头痛病。
曾记得,为了我,那年她开始喜欢叨唠,但我觉得是爱和关怀,是记挂子女的慈善。
曾记得,……
来源:靖州新闻网
作者:钟志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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