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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三十的心事

  很久没杀鸡了,突然说要我去做这么一个活儿,一下子竟然不知从何下手;不想做也得去做,谁让我是大老爷们呢;接到这个任务后,迅速行动起来,先把鸡提出来,然后一把抓起一把菜刀走到马路边,把鸡脖子上的毛褪尽,鸡头往后一压……

  刀子在鸡脖上一划拉、再划拉……

  一用劲,鸡身一挣扎,感觉手上一暖,鸡后身迅速往上提起来,鸡血汩汩而出……

  我看了看菜刀残缺的刃口,又看了看鸡脖子上那一道割烂的血口,吹了吹,先是怔了怔,继而苦笑了笑,摇了摇头;

  咦,你那鸡怎么杀的,怎么到处都是血?

  爱人远远看见,走过来问他。

  他看了她一眼,撇撇嘴说,刀子太快了。

  爱人过来看了看,咧咧嘴,也笑了。

  好几分钟过去了,血还在流着、一滴一滴的;他把刀刃在鸡背上轻轻的擦拭着,擦的鸡毛一片片翻卷起来;心里在说,鸡啊,你再也不会有那种悲壮的情怀上演了,比如晨起而歌的念头、比如血流尽而息止的念头;

  无常是没有实体的,实体只是生命的聚合;

  人如此,鸡也是如此。

  生命就像流水,顺流而下的时候,会时不时地回头,总想寻找失去了的痕迹,人如此,我敢肯定,鸡也是如此,只不过,人的苦难和烦恼,是自己给的,而鸡的苦难和烦恼,是人类给的;

  近段时间,禽流感又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,比如电视、报纸、微信平台、网络……

  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,爱人煮好鸡汤、端上桌来的时候,我静静地坐在一边,看着肉汤里蒸腾上扬的热气,漂浮在汤面上流动的油腻和色彩,目光倾斜着,仿佛汤里印满病毒的痕迹;

  爱人看着我,淡淡一笑,然后用筷子在汤里搅拌了一下,于是,旖旎一圈圈荡开;我笑了,说,挡不住的禽流感,就在那涟漪之外,就在越来越浓的香味里……

  一旁的老妈听不下去了,抗议道,这是我们自己家养的鸡,哪来的禽流感哇;

  闻言,我与爱人对视一眼,会心一笑……

  年夜饭快吃完的时候,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,用手一摸,竟有鼻血渗出来,我随手从后面的台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把鼻子塞住;老妈问我怎么了,我爆出一句,禽流感;

  什么?

  老妈吓了一跳,诧异的看着他我,停下了吃饭的筷子;

  爱人白了我一眼说,听他的,是肝火旺了;

  哈,还是爱人了解我;

  鼻子,那个被塞满了纸巾的家伙,所幸并不是因为今晚吃了鸡肉、喝了鸡汤而感染禽流感病毒才导致流血;当然也不会就这样一直流过不止,像感情那东西一样,在汹涌的波涛、在急速的漩涡中流走、流远……

  年夜饭,只有一餐,还没吃,就是今年,吃过,就拥住了我越来越差的身体,却又与我的姹紫嫣红失之交臂。

  “又是一年春欲晓。”

  空气里散发的清凉越来越浓了;偏偏学不来闲情逸致,要不早就像古代的骚客们一样铺开一张纸、磨一砚墨,就着清浅时光,给爱人画一幅淡淡的柳叶眉,画得情意绵绵、画尽天荒地老……又或者画一幅薄如蝉翼的春衫,画成一颗心,既熟悉而又陌生;

  还小的时候,什么都可以把他看作风景,青春、岁月、河流、沙滩、肆无忌惮的笑声……

  那时候,她总会面对着我嫣然一笑,说,我把花期嫁给你、你会不会像一缕炊烟、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,蹲在屋檐角、蹲在墙角、牵着我的笑脸,还有秋千、我的双手,一起绕过斜柳探出的诗行;纵然,中间隔着一些风、一些雨,隔着一些烟火……

  青衫已经褪色,只有那一缕轻柔地风、依稀还在;

  能不能将一页素笺多描出几分羞涩、一树盈盈红粉……

  哦、风都老了,了无痕迹……

  我抬抬头,看着外面的大山,那里清幽幽的,看久了,似乎我自己也融入其中。

  我咧嘴一笑,突然想起了两个字:

  觉悟——

作者:吴会军

编辑:redclou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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