苓花的婚事

文/葛权

“银花，在家吗？”王玉锋还在稻场下，就开始喊起来。

听到喊声，李银花从屋里走出。“来啦！”

当她看清是王玉锋，脸一红，语无伦次了，“嗯，王……书记？”

王玉锋也是脸色也有点不自然，“银花，我……来就看看你的茯苓长势，了解一下管理和销售情况。”

“你昨天不是来过吗？”

“啊？来过，是来过。”听她这么一说，王玉锋想怎么找了这个瘪脚的理由。

王玉锋的尴尬，李银花噗的一声笑了，“年纪轻轻的记性差，你想来就来，何必找一些可笑的理由。”

“呃……脚不听使唤，老是往你这儿走。”王玉锋来到李银花面前，听她这么一说，脸红了。

“讨厌，你的一点小心思我不知道？坐，屋里来坐。”李银花说完就转身准备进屋。

“好……”王玉锋似乎怕着什么，歪头往屋里直瞄，问道：“伯父父母……不在家？”

“他们去姐姐家，她家也要种植茯苓，教技术去了。”李银花白了他一眼，心想你既然这么可笑的理由都找，还怕我父母？不过，心里暖暖的。

王玉锋下意识的嘀咕道：“不在家好，不在家好……”

“不在家好？”李银花转身惊讶道。

听她这么说，王玉锋红着脸说：“呵呵，大人不在家，咱们说话方便呀……那，我们俩的事，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？”

李银花叹了口气，说：“你是上级派来扶贫的第一书记，我就一农民，不般配，我也高攀不起。”

“银花，你想多啦。我未婚，你未嫁，什么年代了，两人互相有好感就行，还讲门当户对？”

“这怎么能行？你从城里来村里搞扶贫，工作结束就要回单位。再说，上级派你来村里工作，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，不怕挨批评啊。”

之所以这么说，李银花有些担心。虽说到了二十一世纪，但农民跟干部有着一种敬畏感。认为“拿工资”是有本事的人，自己一个农民，跟他们比不在一个层次上。跟“工作同志”谈恋爱，喜欢都只能放在心里，免得别人说异想天开。

王玉锋是县农业局里的农技股股长，但也来自于贫困山区，大学毕业靠自己勤奋钻石业务和吃苦耐劳，带领同事试验并成功种植繁育了适应当地气候，能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特色中药材茯苓。县里号召各单位要投身于扶贫的大局中，他做为年轻党员，工作有能力，对农村情况熟悉。所以就成了县里经济排名倒数第一的贫困村竹园村任第一书记。

竹园村地处深山，距乡政府十八公里，距离县城所在地一七十四公里。先前村里道路不便，村民们要办事，需要步行至村委会，雨天、雪天基本不能出行，用电用水也很困难。村民习惯于传统的种养殖业，村里山大人稀，虽然每家种地多，但都是坡地低产田，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，辛辛苦苦下来，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，全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不足二千元，是典型的“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”。全村三百二十户，就有二百八十户被识别为贫困户。三年前，王玉锋驻村后仔细调查了竹园村的地理、气候和土质，觉得海拔八百米竹园村，山大却有漫山遍野最有利茯苓它生长的赖松木。因此王玉锋动员村民大量种植茯苓。开头有很多农户胆子小，认为这事没把握，一旦失败本来贫困的家庭更承受不了。于是他先动员村里脑筋较灵活的李银花率先发展。

李银花是村里喜欢“折腾”的人，本来村里很多人都去外地打工挣钱，可她不认命，不相信在家就不能致富。于是她每年坚持用种的粮食喂养黑毛猪，不添加任何饮料，不仅猪肉卖出了个好价钱，还走出了一条粮食酿酒，酒糟喂猪，猪粪肥粮的致富之路。王玉锋认为李银花是位开明的女性，就做她的工作，向她讲解茯苓符合生态建设要求，适合当地气候条件，科技含量高、产品附加值高，兼食用、药用、观赏价值于一体，不仅能够健脾养胃，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，而且吃法多样，功效繁多，如今茯苓最重要的作用是能带动周边村民就业的优点。李银花听了心动，偷偷的在网上查一下茯苓的功用和种植技术，当知道茯苓功效繁多，有利尿的作用，药性平和，如果有小便不利、水湿停滞等症状，不论偏寒湿还是偏湿热，均可配合其它中药服用茯苓；其次，茯苓还能够健脾，可以配合人参、山药、黄芪、党参等补脾气的药物一起服用；另外茯苓还有助于宁心安神，可改善心神不安、心悸、失眠等症状，常与人参、远志、酸枣仁等一起服用。因此，决定带头响应王玉锋的号召，搞菌类研发推广项目——种植茯苓。第一年，进行茯苓的试种，有王玉锋的指导和自己研究学习种植技术，了解市场行情，种植效果很好，头一年就收获颇丰，每亩产值在五千元以上。成功后，找几个农户搞了土地流转，第二年规模就到了三十亩，成了药材种植大户，因而人们称李银花是“李‘苓’花”，王玉锋喊她就直接叫“苓花”了。

以点带面给村民们起了很好的作用，现在家家户户都种植了茯苓，增加了收入，使有的村民步入了小康，有的户解决了温饱。王玉锋不断给村里带来国家的各种扶贫好政策，给村民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。

王玉锋和李银花二人一来二去，两人熟悉并互相有了好感。

此刻，对李银花的想法很理解。于是就开了个玩笑：“现在不是时兴买东西搞搭配，充话费送礼品吗？”

李银花噗哧一笑，歪着头说：“你是说，来搞扶贫，还得给你搭个媳妇？”

“不管人家怎么想，反正我是爱上你了。”王玉锋直接说道。

“你说，你看上我什么？”

王玉锋想都没想，说：“首先，你漂亮，勤劳，贤惠，关键是、是个女……”

李银花哈哈一笑，“我是女性，你眼神还不错。”

“呃，我是说，你是个女强人。你看，咱村山大人稀，交通不便，信息不灵。前些年没开始搞扶贫，但你每年坚持用地里粮食喂养黑毛猪，卖出了个好价钱。现在又成了茯苓种植大户，你家达到小康水平，你是脑子蛮好的。”

“看你说的，我脑子不好，那不成了傻子？”李银花搬了把椅子，让王玉锋坐，调侃地说。“要不是你们银行给了资金支持，不然我那有这能力呢。还有，你人善良，帮了人从不讨好卖乖，不要好处，即使在吃人家一顿饭都付掏钱，你心好呀。”

“呵呵，没有茯苓联系，我们也不能相互了解，还……”王玉锋知道，李银花心里是有他，于是他深情的说，“反正我爱上你了，脚就不听使唤，天天除了的工作就是想你。”

李银花白了一眼，似乎嗅到了什么，“我……什么味？”

“什么味？”王玉锋纳闷的问。

“怎么有一股豆豉味？我家没这东西呀？”李银花皱着小鼻子。

“豆豉？味道？”

李银花没答腔，到处嗅了嗅，才找到气味源头。盯着他脚，“你脚上有气味……咦，你几天没洗脚了？”

王玉锋听了，搞了半天，原来说的这豆豉味是自己的脚呀。想起自己的汗脚，马上脸更红了，把脚往椅子下收，支吾道：“脚天天洗……袜子，今天帮助特困户准备赖松木树蔸给他家种植茯苓备料，我的汗脚……”

“脱下袜子，给你洗洗。”李银花蹲下道。

王玉锋羞得把脚使劲往椅子下面收，无奈收不进去：“不，不不，待会回到住处自己洗……”

“你……不是想我给你做老婆吗……老婆洗袜子，天经地义。”李银花拍了一下王玉锋的手臂说，不过，说出口脸先红了。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，也就大方的去脱王玉锋的鞋子。

听李银花这么说，王玉锋才说：“那……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“脱下来，我去倒水。”李银花也不矫情，起来进了灶房。

王玉锋心里很甜，欢喜的哼着歌脱袜子。脱了还凑到鼻子下闻了闻，感觉确实有味道。这时李银花就端水盆出来。顺手递过一双新袜子和一双绣花新鞋垫。

“这……我洗洗就行。”王玉锋忙推辞。

“洗了是湿的，怎么穿？听话！”
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王玉锋稍犹豫了一下，答应了。

李银花笑了，“这才像话，快试试合不合脚。”

王玉锋腼腆的穿新袜子。心里欢喜却又怕苓花嫌弃他是一个不爱清洁，长着一又臭脚的男人。

“哎呀，这怎么能行？汗脚……洗了再穿。”见王玉锋脚没洗就穿上了，李银花马上惊叫一声。

此刻，王玉锋听话的“哦”了一声连忙把脚脱了放进水盆里。

李银花蹲下帮忙洗。可王玉锋刚把脚放进水里，好像烫了一样站起，溅了李银花一身的水。

“这怎么行……我……我自己来，这一股茯苓味的。”王玉锋急道。

李银花白了他一眼，嗔怪地：“呸，还茯苓味呀？你这人真是，你一天工作这么累，还是我帮你洗吧。”

“那好……吧。”王玉锋坐下，很受拘束的让李银花洗。

李银花嘲弄着说：“都城里人，还害什么羞呀。”

“我……从没女孩有过接触。”王玉锋忙解释。

李银花望着王玉锋的眼睛，说：“这么说，我是你谈的第一个女孩哦。”

“是的，我还是小时候妈妈帮我洗过脚呢。”

“那……以后，我天天给你洗。”李银花轻轻的说道。

“好呀，你洗脚很舒服的。”

“我蛮有技术呢。我家买回了小猪，天天给他洗，那小猪舒服得直

哼哼……”

王玉锋听了，忙说：“你把我当小猪了。”

“没有。啊，我不是故意的。不过呀，小猪卫生做得越好，身

上越干净，长得越快。”

王玉锋穿上走了几步，感慨地：“蛮合脚，你是怎么知道我鞋码的？”

李银花低着头，声如蚊嘤地：“你动员我带头种茯苓……你就没事找事天天来，当然知道啦。”

“谢谢。”王玉锋感动佩服她的细心和心灵手巧。

李银花见了王玉锋深情的眼神，慌忙说：“快坐会儿，给你做好吃的去。”

“ 嗯喃……那我也去看下我同学来了没有。”

“就是专门经销药材的那个同学？”

“是，他说来签合同，负责包销村里全部茯苓。”

“那好，村里的茯苓不愁销了。”

“那我去看看。”王玉锋出了门。

李银花叮嘱道：“不走远了，早点回来吃饭。”

“哎。”王玉锋答应了一声。

李银花去了灶房择菜洗菜，准备做饭。

这时，屋外又传来了人声。

“银花！”

听到有人喊，李银花出了灶房，一看是同村的刘大根？

刘大根见了嘿嘿一笑说：“在家呀。”

李银花应了一声，边打招呼边将晾洗好的袜子。

刘大根爱李银花，但因贫困怕人瞧不起，只好藏心里。当看到盆里有水，嘟哝道：“整了半天地，呃，正好洗洗。”

说完蹲下捧水洗脸。

李银花听到水声，忙喊：“快放下……”

刘大根在脸上抹了几下水，边说：“怎么啦？”

“这水……”李银花不好说出口这是人家的洗脚水。

刘大根还以为是银花怕他把水弄脏了，但抹了几下，感觉不对，问：“这水怎么有豆豉味？你家做豆豉了？”

李银花也不好解释：“嗯……”

“嘿嘿，你的手艺就是好。”刘大根以为他猜着了，马上说。

李银花很尴尬。

刘大根哈哈一笑，“不要小气，我要尝尝你做的豆豉。银花，你答应我的茯苓菌种留着了没？”

“留了呀。”

刘大根说：“一共八千八。我知道市场价不少于一万五，可说好的价格，不要变卦哦。”

“放心，我说话算话。”

“谢谢你，我的困难你是知道的，父母多病，我又没文化，没技术，你宁愿少卖钱也要帮我。”

“乡里乡亲的，谢什么。”李银花觉得这不算事，帮一下邻居也应该。

刘大根说：“地和菌材整好了就等下菌种了。钱我放在家里，马上回去取来。”

“这样吧，你先拿去种，钱什么时候给都行。”李银花大方的说。

“那不行，好多人都不敢赊我帐。我还是回家取了来”

“我叫你先拿去种了你拿去先种。”

“嘿嘿，也许我取了钱，你做的豆豉就好了？还可以蹭饭呢。”

刘大根又蹲下浇水盆里水洗脸。

李银花见状连忙过去端过盆子。

“这水……不行。”

刘大根开玩笑说：“你是怕我吃你的豆豉？连水都不让我尝……”

李银花不好解释，只好说：“你取钱去吧，你待会来吃，这下行了吧？”

“你种茯苓发财了，都称乎你叫‘苓花’。我就说你苓花不是个小气人，好咧，我去去就来。”

刘大根说完连忙回家取钱去了。他前脚刚走，王玉锋就回来了。

李银花倒了水：“玉锋你先坐会，饭很快就好。”

“好咧。”

李银花进屋做饭，

王玉锋坐了一会，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，思考着。

同学经营药材，银行的帮助让他全无后顾之忧，因此包销了全县几乎一半的药材。现在自己搞扶贫，村里发展了大量茯苓，他就与同学交流后，同学答应全部包销，还建议他搞电子商务，省得运输劳返奔波，省心省力。

这时刘大根取了钱进门。喊道，“苓花。”

当看到堂屋的王玉锋，忙打招呼，“呃，王书记在呀。”

“大根？在忙什么呢？”

王玉锋认识刘大根，因为他是贫困户。这贷款，还是他帮助申请的呢。

“哦，找银花。”刘大根答道。

王玉锋收了笔记本，说“你家是重点扶贫对象，种茯苓产业脱贫，再找人家取经，可少走一些弯路。”

刘大根点头说：“是啊，我这辈子的幸福就靠银花了。”

“这辈子幸福靠银花？”王玉锋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“是的呀，我们早就谈好了。”

“早谈好了？这辈子的幸福？”王玉锋更想不通了。因为在帮扶他时，问过其亲事，刘大根坦率地承认喜欢银花。见他这样说，多心了。难道银花是骗人的……

刘大根却不知道，继续说：“嘿嘿，银花真好，心好，善良。”

“她当然心好善良，不忍伤我的心，就没有直接拒绝人”。王玉锋苦笑。

刘大根自顾自的说：“她当然没拒绝，我也没请中间人，两个一谈就谈拢了。”

“没有媒人，思想够开放的。”

刘大根认真地：“这事自己谈好，直接点。”

王玉锋心情沉重，问：“哪她答应了？”

刘大根点头：“当然，我还给了订金呢。”

“还收下了订金？”王玉锋一惊。心想，都连订婚礼金都收下了。

“当然啊，一共要给她八千八。她知道我家穷，拿不出更多的钱来，就只要了那么多。先前给了八百块，还差八千，这不，我送钱来的。”

这彩礼钱确实不高。王玉锋不管怎么说，他总不能拆散一对有情人吧？于是说：“大根呀，李银花确实心肠够好，别人最低也要收个三五万的。”

“银花还说，只要我跟着她，一定能过上幸福生活。”

刚说完，李银花端着菜盘从灶房里走出来，放到桌上。边放边招呼：“玉锋吃饭拉。呃，大根也来了？一起吃。”

说完，转身又进了屋。

走到桌前一看，刘大根喜道：“哎呀，银花真说话算话，刚说要吃豆豉，真做了。”

王玉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，嘀咕道，“都到这个地步了，理所当然啊。”

刘大根用手指挑了一颗豆豉放进嘴里，边吃边说：“王书记呀，你不知道，银花做的豆豉，可是村里最好吃的。”

李银花一手端菜，一手拿了瓶酒。见刘大根夸她，就说：“吃就吃，话多。”

刘大根笑道：“我说的真心话。”

白了刘大根一眼，李银花说：“别拍马屁了。吃饭。”

这时，王玉锋拿起包。说：“我还有点事，你们吃。”

说完，就朝门口走去。

“玉锋，再忙也要吃饭呀。”李银花连忙喊。

王玉锋收住往脚，想了一下，说：“就不当电灯泡了，祝你们幸福，再见！”

李银花没明白他的意思，问：“你说什么？电灯泡？这天还没黑呢。”

王玉锋索性把话挑明，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，说：“好吧，那我就直说了。我是喜欢你，也向你坦露过，你没反对，是吧？”

李银花见他如是说，以为怕她反悔婚事，赶紧说：“是呀，你是城里人，是工作同志，在我们村搞扶贫，积极向上级争取公路硬化项目，改善了交通；找产业，传技术，发展茯苓，蜂蜜，蔬菜呀，还有生猪、黑山羊，什么值钱就发展什么；村民们差钱搞发展，就向上级申请帮他们解决资金困难；体恤百姓，谁家有困难你都掏腰包帮助别人，村里那个不感激你？大根，你父母春上重病住院，第一笔住院金是不是他交的？”

“是的，王书记是一个党的好干部。我家穷没什么感谢他，送他一篮子不值钱的鸡蛋，他硬是不要。”

“这……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王玉锋说。

李银花见话说到这份上了，说，“所以，你是一个好人。我……我也喜欢你……想留下你……”

刘大根也动情的说：“王书记，我们真的离不开你。”

此刻王玉锋何尝不感动？与村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，纯朴的村民满意，领导对他的成绩也肯定，善良的村民当做亲人“其实，经过这一年的工作，我也舍不得你们了。”

“那你先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？”李银花问。

王玉锋见问，想起自己当时接到任务时下的决心，目标是村民脱贫致富。说：“村里如有一个村民没脱贫，我就不会离开，说话当然算数。”

“这话我信。但我说的不是这个……”李银花听他的话音，知道他想茬了。“我说的是……”

王玉锋还是没领会苓花的意思，继续着说：“你放心，你家的茯苓我负责销出去。不仅是你家的，还有村里其他农户的茯苓，我跟同学已经联系好了。”

听王玉锋这么说，刘大根心里很高兴。说，“看来，王书记给我家选的项目选对了，销路不愁，脱贫有望了。”

“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，当好贤内助。”李银花深情的望着王玉锋说。

王玉锋很感动，即使二人成不了夫妻，但起码在工作上人家还是支持的，说道，“谢谢你的支持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李银花见王玉锋这么说，也不好确定他是不是真有事？也不知要娶她话当不当真？说：“玉锋，什么事这么急？刚才不是说话作数吗？”

王玉锋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的话当然算数……但现在留在这儿，是个多余的……”

李银花这才知道他是想多了，虽然刘大根喜欢她，她又不是傻子，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？可是自己心仪的是你王玉锋呀，连忙说：“多个什么余的。只要你说话算数，我现在告诉你，我答应了。”

“你答应我什么了？”王玉锋问。

“你不是说……说，哎，只要你不嫌弃我高攀你，我答应你呀。”李银花支吾着说。

王玉锋脑筋没转过弯来，“答应我？那你不是答应了他……”

“我答应大根什么了？我俩的事，跟他有什么关系？”李银花白了王玉锋一眼，说完这话脸红了。

“你不是收了他的订金，不嫌他家困难，收了彩礼钱，给他今后的幸福？”

刘大根总算是听明白了，王玉锋是误会他跟苓花了。苓花这时也才明白之前王玉锋说了那些话的意思，连忙解释后说：“哎呀，你误会了。我们说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。”

王玉锋这才明白过来。

刘大根手一摊，说：“那订金指的是茯苓菌种，这钱是银花妹子是菌种钱。我承认喜欢银花，可是……落花无意呀……”